我一直以为静月和灵溪一样同属天灵师,毕竟她是灵溪的师叔,学艺比灵溪早。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静月只是玄灵师,比起天灵师还差了一个境界。
用她的话说,整个昆仑山只有四位天灵师。
一位是昆仑掌教季玄清。
一位是灵溪的残废师伯杜奇瑞。
第三位,是十年前逃出昆仑山的叛徒,静月的师弟苏星阑。58尒説蛧
而第四位就是灵溪了。
可以说灵溪不仅是华夏大地最年轻的天灵师,还是昆仑山最为天才的弟子。
正因为如此,季玄清已然将灵溪视为昆仑下一任掌教,早早传授了她只有昆仑掌教才能修习的昆仑秘术。
所以,比起灵溪帮我压制体内恶灵的从容不迫,静月做起来就有些手忙脚乱了。
足足花费了大半个小时,痛的我哀嚎阵阵。
第二天一早,静月走了。
说是得回昆仑山了。
偌大的别墅里又只剩下我和灵溪。
习惯了静月这几天叽叽喳喳的热闹,这突然间的冷清还真让我一时间有些不适。
我每天帮灵溪做饭,打扫卫生,帮她熬药。
剩余时间就在客厅看看电视,玩玩手机。
当然,也没忘记给家里打电话。
这期间孟凡来了一次,买了很多礼物。
牛奶饮品,零食饼干,包括“赔偿”给我的外套。
苏童鸢没有来过,我也打听不到她的消息。
心急之下,我只能厚着脸皮去问灵溪。
灵溪告诉我,苏童鸢这阵子被我妈罚去面壁了,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出来。
得知结果的我怒上加怒,对我妈的恨意越发深厚。
她不救我,眼睁睁看着我被陈家人欺负,还不允许苏童鸢救我。
这是我妈?
这是我亲妈?
我接受不了,也无法释怀。
静月抓来的中药效果不错,每天两副,短短的半个月让灵溪气色红润许多。
或许体内伤势未曾痊愈,但表面上看来是毫无问题了。
正月十六早上,灵溪叫我起床,说是去河间村求取紫金公鸡冠。
我担心灵溪的身体,商量着要不要晚些时候再去。
灵溪没理我,给我十分钟时间洗漱上车。
我是知道灵溪脾气的,那是绝对的说一不二,所以我立马起床,穿戴整齐后直奔楼下。
河间村距离京都六十多里,开车过去也就一个半小时。
早上八点出发,不到十点就到了河间村。
灵溪让我去村里打听接生婆刘兰芳的住址。
要说这刘兰芳还真是河间村的名人,我在村口小卖部随便打听了下,当即就有人热情的帮我指出她家的房子。
我道谢后在小卖部买了包二十块钱的香烟,给聚在一起的村民发了一圈。
“这一套哪里学来的?”灵溪下车后依靠着车门,撇着我手里的香烟问道。
我将香烟塞进兜里,嘿嘿笑道:“跟我爷学的,求人办事,递根烟好说话。”
灵溪恩了声,警告道:“你不许抽。”
我摊手道:“放心吧师傅,我没这习惯。”
灵溪打开后备箱,拎出几箱老年保健品放在我手上,径直走道:“前面带路。”
我拎着礼品诧异道:“这都是给刘兰芳的?”
“你觉得呢?”灵溪反问道:“新年刚过,我们又是有求于人,礼貌客气点好。”
我点了点头,按照村民给我指出的路线找到了刘兰芳家门口。
这是一栋破旧的楼房,三层高,外面围着院墙。
院子角落里搭了个瓦棚,养着很多公鸡,同时也种了三四棵桃树。
我看院子门是开着的,独自走了进去,大声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喊了两声后,厨房里走出一位拿着锅铲的老爷子,大概六十多岁,瘦瘦弱弱的,人很精神。
他瞅着我,仔细端详道:“你找谁?”
我迎上前去发了根烟,笑着说道:“我找接生婆刘兰芳,请问大爷她家是这里不?”
“找我老家老婆子啊。”大爷夹着香烟打量我道:“家里要生娃了?”
不待我回答,大爷遗憾道:“不是本村的吧?”
“对,市里来的。”我说道。
大爷摇头道:“我家老婆子早就不帮人接生了,你白跑一趟嘞。”
我知道大爷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找婆婆不是接生,是有别的事情。”
“啥事?”大爷瞪眼道:“不会又是来买紫金公鸡的吧?”
见我一脸吃惊,大爷甩手走人道:“不卖不卖,那只鸡是我家老婆子保命用的,不能卖。”
大爷回了厨房,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师傅。”我转身朝灵溪看去。
“不急,慢慢来。”灵溪走进院子,目光落在瓦棚里养的那群公鸡身上,继而又走向厨房打招呼道:“大爷,您先别急着拒绝我们。来者是客,让我先见见您家老婆子可好?”
大爷不吭声,翻炒着锅里的蔬菜。
灵溪微笑道:“我要是没猜错,您家老婆子的身体最近越来越差了。”
“阴气缠身,光靠紫金公鸡血维持,治标不治本。”
“最多三年,她肯定撑不过去了。”
大爷拿着锅铲的右手轻轻一颤,抬头看向灵溪道:“小丫头,你懂的倒是挺多。”
灵溪谦虚道:“一般般,只是打小学这些,比常人看的更透。”
大爷目光中掠起一抹惊奇,沉吟道:“你既然懂这些,那你说说我家老婆子可还有救?”
“有。”灵溪坚定道:“刘兰芳之所以被阴气入体,说起来还要怪她自己年轻时不守规矩。”
“接生婆这一行吃的是阴阳饭,忌讳颇多,规矩更多。”
“就拿她阴气入体双手长满阴疮这件事来说,女子为阴,生产时的女子阴上加阴。”
“初生的婴儿连接阴阳,体内还蕴藏阴曹地府的灼阴之气。”
“刘兰芳接生孩子后必须以热水浸泡艾叶,清洗双手十五分钟。”
“之后再将双手放于火上烘烤一个小时,祛除手上所沾阴气。”
“若是遇上第二天晴天,还可将双手置于太阳底下晾晒一小时,做到万中无一。”
“可她呢?图省事,也不守规矩。接生完孩子用井水洗手。”
“井水通地府,水中阴气虽说不多,但却足以让她阴气蔓延,越积越浓。”
“长期以往,手上的阴气遍及全身,无处可泄,自然落到如今的地步。”
灵溪说完,指着院子里瓦棚下的公鸡说道:“普通公鸡的寿命大致在六年,想要形成紫金鸡冠起码要十年以上的公鸡。”
“你养的公鸡再多,出现紫金公鸡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更何况就算你有了第二只紫金公鸡,同样治不好刘兰芳手上的阴疮。”
大爷放下锅铲,激动的搓着双手道:“这两年,来我家想要购买紫金公鸡的人很多。说出我家老婆子病因的高人也很多,但没有一个能出手相助。”
“丫头,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你要是能治好我家老婆子,紫金公鸡我白送给你。”
“不,我再给你加十万块钱,怎样?”
大爷说完,满脸期待的望着灵溪道:“你说的不错,我家老婆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是去年年底开始,她手上的阴疮越长越大,跟瘤子似的。还不能碰,一碰就出血。”
“那血啊,黑的跟墨水一样,臭气熏天。”
“而她每天晚上一到十二点就全身冰冷,仿佛冻在了雪地里,怎么都捂不热。”
“哪怕我天天给她用热水洗澡也无济于事。”
大爷说到这,抹着眼泪道:“要知道她有今天的报应,当年我怎么都不会让她去学接生婆这一行。”
“钱是赚到了,命没了,有啥用嘛。”
灵溪反驳道:“师门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这事要怪只能怪刘兰芳自己不按师傅教的规矩办事,坏了规矩,自会受到应该承受的惩罚。”
大爷认同道:“理是这个理,可真把老规矩当回事的又有几个?”
灵溪平缓道:“那让我先见见刘兰芳?”
“行,你们跟我进来。”大爷从厨房走出,领着我们前往堂屋旁边的小房间内。
大晴天的,外面阳光明媚。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内黑灯瞎火,窗帘拉的严严实实,连灯都没开。
大爷熟练的点上油灯,感喟道:“老婆子见不得阳光,连日光灯都受不了,不然会浑身刺疼,如同火烧。这两年,也只有阴天下雨的时候她才会出来坐坐。其它时间,大多躺在床上休息。”
昏暗的灯光下,厚实的被子里,一位头发雪白的老太婆斜靠在床头。
披头散发,皮肤暗沉。
她脸上的皱纹很深,跟树皮似的层层皱起。
半眯着双眼,似在打盹,时不时的痛苦呻吟一声。
“老婆子。”大爷轻声喊道。
昏睡中的老太婆打了个激灵,缓缓睁开双眼。
“又该吃药了?”她嗓音薄弱的问道。
大爷将老太婆身后的枕头垫高,让她坐直了身躯,小声道:“不是,今天遇到了高人,来帮你看看。”
老太婆无力喘息道:“我这病治不好了,看了也白看。”
“别瞎想,总是有机会的。”大爷安慰着,又闪开身让出位置给灵溪道:“丫头,您瞧瞧?”
我和灵溪站在床头,只觉得房间内恶臭扑鼻,令人作呕。
灵溪还好,见惯了大世面,不动声色。
我硬憋着呼吸,喉结滚动,两眼发黑。
不是我胃口浅,实在是这股味道太刺鼻了。
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腐肉放进了茅坑,两者混合,还带着一股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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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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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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