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头的摊位在一处斜坡上,当他拎着酒坛慢悠悠的赶回时,苏宁早已放下那瓶准备购买的玄醇液而将一块火烧痕迹严重的椭圆形木条拿在手里观察。
时而上下翻转,时而以指尖轻轻的敲击。
双眼半眯,眉头皱纹深刻。
“如何,瞧出什么了?”
拎着酒坛,白发老头踉踉跄跄的跌坐在摊位后方的蒲团上道:“这曾经是一方印章,一方用九曜雷木打造的印章。”
“从哪收来的……”
“额,不好意思,记不太清了。”M.xwbxsw.ČŐM
“年纪大咯,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记性好。”
“咕噜。”
又是一大口灵酒咽下肚,大抵是觉得坐着太累,老头索性直接斜躺在蒲团上道:“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只可惜毁之大半,勉强剩下另一侧三分之一的九曜雷木还能用。”
“它的价值……”
“这样,你说你能出多少,我再考虑到底要不要卖。”
摊位前,苏宁面无表情的蹲下,将印章放回至角落位置道:“得看前辈您想怎么卖?”
“第一种卖法,这方印章本身的价值,那残留的尚且还算完整的三分之一的九曜雷木,我能出八十万上品仙晶。”
“毕竟是八千年一出的天材地宝,哪怕破损严重,它依然值这个价。”
“当然,我说的是黑山黑市的价格。”
“如若放在仙脉,或是隐界其它三脉,它或许还能卖的更高,但绝对不超过一百万上品仙晶。”
“第二种卖法……”
说到这,苏宁神秘一笑,平静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玩味,不着痕迹的落在白发老头身上道:“印章里有点小古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这世间除你我之外,或许再无第三人能发现它的玄妙之处。”
“所以,若按这层价值来算,它价值连城不可估量。”
“别说区区八十万上品仙晶,就是换成八千万极品仙晶,它也是独一份的至宝,可遇而不可求。”
蒲团上,白发老头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举着酒坛送到嘴边道:“不错,不愧是七千年前单枪匹马闯入我仙脉的姜家不世天才,便是轮回转世重新为人,隐界年轻一辈也无人能与你相提并论。”
“说吧,几时察觉到我的身份的?”
“你我虽同为半圣第九境大圆满,可我身上携带着两件仙脉神兵。”
“一件是我的本命之物“天幻镜”,另一件则是攻防兼备的“碧海琉璃珠”。”
“圣人之下,我以碧海琉璃珠收敛了周身仙力波动,你没道理能以心神暗中捕捉到。”
苏宁挑了挑眉,避而不谈道:“仙脉一分为四,内乱不止,同门相残。”
“您身为一脉之主,竟假借着闭关的由头消失了三万多年,置门下弟子于不顾,躲在这四不管的黑山黑市里摆地摊。”
“啧,可笑那季孙燕等人还对界主之位虎视眈眈,不曾想,包括我在内,几乎所有人都被您蒙骗了。”
“您不但没有死,没有重伤,还仍保持着半圣第九境大圆满的巅峰状态。”
“说说呢,这又是因何缘故?”
“难不成是坐够了仙脉之主的宝座,想体会下世俗凡人的不易?”
真实身份为仙脉之主时知镜的白发老头没来由的放声大笑,笑的连连咳嗽,面色涨红道:“老夫若是没去渡那传说中的圣劫,你又哪来的机会看到这方毁于圣劫之下的九曜雷木印章?”
“仙脉安稳固然重要,可与有些事相比……”
“呵,那张宝座不值一提。”
说完,他右臂一抖,随手将喝光的酒坛抛出,身影变的模糊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换个地方坐坐。”
音落人散,时知镜不知所踪。
苏宁晒然一笑,大步跟上。
几个呼吸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出现在黑山丛林深处一栋简陋的小木屋前。
“到了。”
酒气一扫而空,时知镜恢复了本来儒雅斯文的白净相貌,显得仙风道骨,气质卓然道:“我来黑山不过三千两百年,其它时间我其实一直都在道浑山第一峰上疗伤,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唯一知道,且确定我还活着的,是待我如兄的东阳蔻。”
“哐当。”
拂袖推开木门,入得屋内后,他屈指轻弹,以仙力为火点燃了摆在小木桌上的油灯。
“坐吧,我这没有茶水,但美酒管够。”
“唰。”
大手一招,十几坛绝品仙酒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木桌旁。
而后,只见这位仙脉界主又不紧不慢的从乾坤袋掏出一张崭新的蒲团丢在苏宁脚下道:“隐界已不是从前的隐界了,对于你的到来,说实话,我很期盼,同时也对你充满怜悯。”
“因为你这完全是自投罗网之举,硬生生的钻进了死胡同,将自己逼入绝境。”
“你的下场……”
“嘿,不出意外的,你会和我们四个一样,永远也飞升不了十六处大世界。”
苏宁好奇道:“为什么?”
一边问话,他一边曲腿坐上蒲团。
稍作沉思后,他又忍不住追问道:“你说的那四个人是隐界四脉的四位界主?”
时知镜一改先前大口灌酒的潇洒模样,托着酒坛小口小口的品尝道:“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得先告诉我如何识破的我的伪装。”
“这叫诚意,也叫敲门砖。”
苏宁点头,正色回答道:“我并未感知到您周身外泄的仙力波动,不得不说,利用神兵收敛自身气息确实比我这秘术压制来的稳妥。”
“然而您百密一疏,脚上穿着的这双黑面黑底的尖头布靴让我在见到您的那一刻就生出了些许熟悉之感。”
“我去过道浑山,在十八峰我媳妇那住了一个月。”
“这种鞋面由“清神草”和“龙须根”晾干糅合,外加乌金丝编制的“避瘴靴”造价不菲,似乎是界主一脉真传弟子独有的布靴。”
“起码在其他两派的真传弟子身上我没见过,好比我三伯,他在东阳蔻门下修行,他穿的就是另一种工艺的“踏风靴”。”
时知镜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双脚,露出恍然之色道:“或许是巧合呢!”
“避瘴靴再怎么昂贵,它都只是一双布靴,一双人人可仿造的布靴。”
“我界主一脉的弟子能穿,谁又规定其他三脉的弟子不能穿?”
苏宁反驳道:“不,避瘴靴可以说是巧合,但您故意放在摊位上的那块九曜雷木绝对不是巧合。”
“这世上唯有经历过圣劫之人方才知晓其中被封印的那缕“威压”来自何处。”
“若非我继承了姜临安的全部记忆,这东西您就是白送我,我也看不出它有半点不妥之处。”
时知镜微笑道:“继续。”
苏宁接着说道:“我这人比较谨慎,尤其是去了仙脉之后,我可谓如履薄冰,生怕不经意间暴露了妖修身份。”
“一次巧合我顶多是警惕,可要是两次巧合加在一起,那就铁定会引起我的怀疑。”
“隐界四脉四位界主,我只听说了您在三万年前闭关冲刺圣人劫数,却从没听到过妖魔灵三脉的界主闭关渡劫的消息。”
“种种巧合堆叠,我要是还猜不到您是时知镜,那我苏宁也太蠢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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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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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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